谨以此文长歌当哭,纪念牛津一行。
曾经看到说,人很难想起刚刚讲过的话,何况是没有语言的旅途,按说应该是难忘的,可是精确的遗忘定律以及黑甜的睡眠,都把它不停转向事如春梦的轨道上面。
一,此间无牛
牛是没有的,倒是有一群人,很传统的,不是因循守旧,是大隐于市。
两个月前,有人问我英国,我就和他讲讲莎翁,而且可以讲的娓娓动听涕泗交流;今天如果有人问我英国,我就不讲话,或者告诉他我也知之甚少——木心说,书看的多几遍,就不卖弄了。
倒不为什么特别的理由,而今想来,不过是之前泛泛的向往与模糊的误会,变成了一个具象的画面,而这画面又实在是只可意会,甚至有点赧于启齿——牛津,乃至于大英现在在我脑海里的映像,不过是片花圃。
我总不能讲说,牛津没什么的,我就是忘不掉那片花圃罢了。
我就是忘不掉那片花圃。
LMH的正门进去,笔直穿过一小片空地,再穿过一扇开在楼砖红色房底端的拱门,就看见一大片花圃。
好大一片,其实中间有小径,一眼看去,看不到的。今年英国天旱,远看是落满碎花的草垛色,像块桌布,其实有绿草长在里头的,只是很含蓄蕴藉。
草长的高,花开的没有秩序,但每种颜色都很均衡,大朵得疏朗,小朵的紧凑,不徐不疾地将白紫玫黄摆设的柔和漂亮,朴素又野趣。
英式园艺,神情很美,一切都美,从考究里面尽量解释本质,像简爱理而性憔悴的神态,像罗切斯特清晰而深邃的告白。
是个芳廷。
LMH的图书馆让我想起莎翁。莎翁属于所有世纪,从前某时他的戏剧用铁链拴住,只能站着领教,他和英国不像,他像上帝。
芳廷属于牛津,跟牛津极其贴切,和英国像极了,那就是英国的一副立体画派的小象(伦敦除外,伦敦比北京还要可怕,伦敦也不像英国,伦敦像黑铁时代)——我行我素,优雅如故。
到了两天摸熟牛津后,我开始觉得中国的城市大的不可想象,也开始觉得誉满天下的学城,也许早就被我们在脑海里歪曲了,牛津里面没有英灵殿,但是有教堂,房屋美轮美奂。
牛津像个老书店,存满了烫金的羊皮卷,很精致,白天很长,仿佛是为了给人多读书用的。什么都不缺,但是真小。
二,镜花水月
现在来讲一下牛津的唱诗班和剑桥的礼拜堂。
安排去唱诗班是二十一号左右。
以下是当天所抒。
“供奉即信仰"这么荒唐的事情,恐怕只有中国才办得到吧。今天下午去了牛津的大教堂,在西藏之前,在藏教之前,阴错阳差,竟然先到这里。
他们的宗教啊,就是对人的太过深重迷茫和痛苦,给出一个含糊,唯一,永恒,宽宥的答案,是镜像中的真理——是虚无的,但是云雾之外,有绝对的成像根基。至于成像是什么,则是一件像情人一样的隐私和秘密,不能与人共享。
唱诗班面前的烛台里燃着洁白的蜡烛,红衣主教远远地站在扇幅圆整的彩绘玻璃底下,精神矍铄,须发苍白,但是身形健康笔挺,脸色红润,黑袍加身,恍若神祇。
教堂的拱顶上镂雕臻美,高的仿佛一面旧象牙色的穹庐。两壁是更旧的薑黄色,一扇扇彩绘玻璃的深蓝赭红嵌在上面,熔铸在透而不穿的光线中,就是注视着我们的眼睛。我们不能照相,但我没有遗憾,连咳嗽都是邪念时,我还们不仅是古人,而且是拳拳赤子。
一切木质的长凳,和虔诚的人,都是根基,都是信仰本身。
Glory be to the father, and to the son
And to the holy ghost
As it was at the begining, is now, and ever should be——the world without end.
再有是剑桥国王学院的礼拜堂。
那个传说中的穹顶,我见过无数影音。而进入的瞬间真实的感受是比起之前去的牛津的教堂显得空旷,庄严。
彩绘玻璃离地极高,又极精细,展幅辽阔。我伫立在底下久久不动,仿佛被光束钉死在湖底,湖面的光泽被玻璃剪裁的粼粼错落,溺水的人似有一线生机。
然而我这样的人,刻薄善妒阴郁消沉。假如我要求福音的安慰,就要同时接受教义的训诫,扪心自问,我能放下那些恨和欲望么,不能。
这里,英国牛津,又怎样呢,不过是不陌生罢了,我能回来么,回来了能留下么,左不过是灰姑娘还在廷中游戏,钟声迟早要响,左不过是包法利夫人奔赴的那场宴席,黎明总要降临。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不到事物同我的关联了,美的丑的,那又怎么样呢。
这样的我,在一个没有宗教的国度,是救不了自己,也配不上被救赎的罢。
说实话我觉得有些可怕,没有宗教,就仿佛那些亘古的疑惑没有解答,中国这些人,就纠缠在那些悖论中央,从容地过了这些年。
牛津的牛好像都渡到剑桥去了。
康河的柔波。
锦绣窗棂。
花溪相宜,蔷薇与楼。
今注:我发现圣经和莎士比亚一样,都是可演绎的文字迷宫,词语是草木,无心而被支配成谜语,谜底是回答——我们好像走进去了,又像从未走进去;我们好像走出来了,又仿佛永远身在其中;众生有不同的解答,谜语就是永远的谜语,而且壮美如殿堂,纯粹如天然。
莎翁的戏是莎翁从天上拿的,圣经是谁从哪里拿来的?
三,惑而从师
再来就说一说那些讲座。
首先是二十一日的日志,主要是说讲座和课题研究。
讲座讲的商贸,与我的专业无关,讲的也很泛泛。但到了提问环节我还是问了个问题,但是那位PhD并没有解释的很清楚。
但是北大清华的大佬们就不一样了,那问题提的明显是事先准备好的。而且不止一个。。。
午饭也很潦草,而且没有午休,不过我高中经常靠咖啡续命,况且讲座中间的"茶歇"是真的有茶和咖啡和点心的,所以也没什么难受的。
下午见了两个牛津PhD大佬,来给我们分享,pre精彩的令人叹服羞赧,尤其是那个亚裔的小哥哥帅得很。我开始被牛津人的素质打动,真正的读书人,没什么脾气,对话起来认真高效,听问题时也诚恳谦逊,丝毫没有书生的狂放气质。
后来是课题研讨,我们组拿到的课题是"oxford cambridge link",我起初是觉得,教我们一群中国本科生来牛津讨论这个,估计就是旅行团的一个节目罢了,没人会真的在乎的。。。但是我错的离谱,带我们的牛津小姐姐是真的很用心的给我们介绍课题,介绍前人的研究成果的,并且给我们提供可行的思路。
他们真的是希望我们的研究可以有帮助和贡献的,当我发现我们被给予厚望 得到尊重认可和信任时,自发地就严肃起来了。而且见到其他国家的学生来此,晚上空闲时也都是聚在一起,开开电脑,设计交流。
我惊喜的发现,牛津,是一个不会把你当游客对待的地方。
所以我忽然对这个小小的牛津,步行到市中心只需要十五分钟的学城,物价贵,但是人更谦和卓越的地方,更加不敢懈怠。
大隐于市的学者们毫无架子,我们在听的讲座,主办方哈弗的硕士牛津的博士,听得比我们都认真。
他们真的不只是建筑复古而已,人们交流的分寸,内容礼貌风趣的谈话,都是唐顿庄园的格局。
今天也是早起,天仍然大亮。上午的讲座是关于电脑的起源发展和前景,妙不可言,但是有点费解,不过总算是渐入佳境。
午饭是经典的buffet,牛津最有名的一家,已经吃了两回,确实便宜美味。
下午是文化交际和英式正餐礼仪,我因为之前这方面了解的比较多,所以没什么新奇的。
然后是很高效的合作课题讨论,真的是teamwork的力量,集思广益,确实不假。关键是当你处于一个氛围恰当的团体中时,你处于一个氛围恰当的团体中时,你会因此爱上你在合作时的状态,就想你因为你在某人面前的样子可爱,你会爱上那个人,和那种自己一样。
晚上是韩料,然后和朋友逛街,很有趣,九点回寝时天还是大亮。
此外早晨的有关政治的演讲简直是太exciting了,我们在国内没有话语权,一句话也讲不出,在这里却可以和神级教授无缝交流,嗅到了house of cards的气息啊天哪。
七月二十一日。
今注:牛津是一个有话语和效率的地方,从前讳莫如深的事情,在这里可以好好的谈,细细的谈,谈出一些理解来。
高山景行的老师,敏捷聪慧的学生,大家好好商量,去除偏见,写出一些高屋建瓴的文章。
四,蓝色堡垒
丘吉尔庄园里面,语言会疲软下去,庄园本身就是它最好的解答。
纯金的吊顶,油画里的柔蓝烟绿,族徽锁下了世世代代的罗愁绮恨,一代公爵赤手空拳打天下,生前身后名都有了,丘吉尔是光耀门楣的后人。
连光都不同。
有茜茜公主式的园林,浪漫,宜居,宜埋骨。
古堡里面有现代艺术展,克莱因蓝,蓝的像一颗荒芜的星球上的矿藏。
五,为欢几何
以下是还有印象的一些杂事——晚宴,草坪和牛津传统,酒吧,加百列与船,六百磅,手机与大英博物馆,伦敦。
一样是结业时的晚宴。我们期待一样东西过于久长,后来却往往见面不识——就像我从前老觉得英国有莎翁遗风,牛津有英灵殿遗址一样。
但是结业晚宴和我期待中竟相差无两,不知道是我假设地过于合理还是芳廷实在高于我的期许,那个晚上像照进现实的唐顿庄园。
男孩子们穿上正装,显得局促,千篇一律,窃以为和校服效果无二。
c个子很高,可以睥睨众人的穿平底鞋,我鞋子很痛,然而还是和她一道,走的健步如飞,步速仅次于男士,远远领先其他high heel beauty girls。路上感喟,如此糙汉下去,孤独终老指日可待。
正餐烛光高顶,长桌木椅,一部分给我们讲座的王者站在门口迎接,另有一些已经列席在高桌前。
除了前菜的奶酪让我感觉很迷,主菜和甜点都很绝妙,尤其是甜点。
那道甜点真的彻底颠覆我对英式甜点齁甜极腻的偏见——明明是很传统的草莓甜点,但是三份的样式,口感,份量,统统新颖脱俗,得体到味。
席间与对面c和身旁的北大小姐姐相谈甚欢。
设宴的学院里面有一片草坪,修的很好,很用心的,一道浅一道深,从根茎一丝不苟地绿到叶尖,比起别处很不寻常。据说,只有非常有名望的学者才能踩踏,我们严禁涉足。
还有牛津的几样传统。
一则是牛津有一只校猫,我们在叹息桥下见到了,通体浑黑,双眸炯亮。它将一直在牛津生活,倘若它死了,牛津再找一只黑猫,也叫这个名字,仍在牛津生活。
另一个是一个北大的小姐姐讲的考试传统。
许多年过去了,牛津的学生入学和考试时穿戴须和古人无异。校方说,这种坚持不仅仅是传统,而且是提醒学生,不仅是横向同时代同学的同窗,而且是纵向从古至今在牛津治学过的人的同窗。
一身衣裳,有灵魂的,有荣誉的,亘古不变的学风,就在里面。
考生胸前须插康乃馨,颜色日渐由白转红,象征心血染红花朵。
去酒吧本来想喝金托里,结果喝成了肯塔基,不过味道还好。去了两个酒吧,第二个还让我们出示ID来着。
不过第二个可以看夜景,你身边是人世,仰头却见苍穹;置身于喧阗之地,远眺是无声的塔;到处都是是非,风挤过人群,瘦瘦地吹进心里,心里很安静,只看见玻璃墙上的一排灯。
天使一样的Gabriel。
阳光善良,绅士整洁,健谈风趣。父母牛津双教授,出身伊顿公学,将入牛津读心理,一个妹妹气质芭蕾,身修貌美。
很独立,经常自己赚外快,年纪还轻但是不幼稚,连可以惜夜景的酒吧都是他推荐的。
英国很危险,中国银行很混蛋。我的银行卡被盗刷了六百磅,中国银行不管,至今耿耿于怀,难以疏解。
有个助教叫Simon,人很好的,一直在帮我的忙,不厌其烦。
手机在大英博物馆摔了,幸得c人美心善借我手机,才能不与国内失联。
呜呼哀哉!大英博物馆我没有好好看过!
六,嘈切长恨
牛津是黄金时代,伦敦是黑铁时代。
伦敦可怕,首都千篇一律的金玉其外。去到了,觉得乱七八糟,比起北京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金汉宫看到骑士换岗,不过看个新鲜热闹,和英剧《王冠》的格局不大像。
旗子降一半,女王不在里面。我觉得女王是个钟灵毓秀的女子,她既要给人观赏,又要优雅得体。
她本来就优雅,不是给谁看的,所以她淑美。
况且在那样一座诡异的宫殿里,人们围在外面,好像随时都要起义。
七,别处逢君
这本应是个序曲,因为关联最小,放在文末,因为敝帚自珍,良辰萦怀,也视为旅途的一段,故不予删减。
以下是临行前去京城与旧游会晤的日志。千里之外,仍盼她幸福珍重。
我到北京时是傍晚,大雨滂沱,我不是煽情,真的大雨滂沱。
其实对于这趟旅途,我并没有想象中的期待兴奋,反而是一种。。。怕麻烦和负罪的心态,但我相信见见世面,广交益友总是要好。
是什么驱使我做这件事呢,功利虚荣各半吧。大心课本说,"觉得自己看破红尘"是一种常见的病态的心理状况,尤其对于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但是以这本书同时给"爱情"下了一个又红又专的定义这件事为参考,我觉得可以当做放屁。
我好像铁了心一样,坚决搭乘公共交通工具去我姑家,无论箱子多重,雨多大,地多涝,乃至于没有伞。甚至脱鞋赤脚走了一段。到得姑姑家里,我坐了一下,联系家人,联系杨同学,确定次日行程,卸妆,洗澡,睡觉。
第二天起个大早,五号线导七号线,珠市口见到杨。她没怎么变。
按照说的,去了大栅栏,但是雨太大,在副街和主街分别避雨。
杨一路上说了朋友和男票分的分散的散,听了好不唏嘘。
在正阳门看到一家很有特色的星巴克。
杨还说,我一来,北京的雨就大了,我心里有点愧疚,可是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就没矫情揽责。
那时候雨下的时急时徐,急的时候多一些,但一直在下。我说还是找个有屋顶的地方,我们就赶紧去国博,感受是天安门前宽的可以跑飞机的大马路。。。真的不好过啊。
地下通道出来没两步路就人挤人走不动了,我就和她排队,其实不明就里不知道排的什么队,亏得有个巡逻的小哥哥一路走一路吆喝,走不动了。排队过安检。
国博很气派,是真的气派,杨很熟悉那里,先带我去看了地下一基础陈列,里面除了历史书实体以外颇可圈点的有有一匹马,非常傻,还
有一个羊,特别萌,被杨引荐。然后上四楼看玉器,最后累了,丝路和创造力走马观花游览了一下。
感觉真的是厉害死了,很多书里的东西见到真的,有种追星的参加见面会的情绪。尤其是玉器,美,不可胜道,感觉师傅们好像有讲不出画不明白的缠绵,非要呕心沥血地剖在刚柔并济的玉石上不可。我甚至觉得那种灵性不亚于妙手偶得而著文章的道理,是魔怔了的人闭关在水凳上自废双手琢出来的物件。
印象最深的大约就是那个及薄的万字纹玉牌了——那么淡的羊脂色,那么透的水头,那么薄的身量,那么罗网细密的万字纹。我第一眼看去就知道它在表现光,而后才发现正是万字纹。画家可以用暗来表现光,作家更方便一些,师傅当年,居然用脂白色的玉来解释光,筛选光,表达光,仿佛光始终在那里析出。
之后去了王府井,吃了一家台湾菜,味道清淡简约。杨居然提出请客,我当然推拒,她也没有矫情,我有时简直觉得这女孩温柔的像我的大耳狗,对这个世界从善如流,且分寸得体,是个脾气中庸的小可爱。中庸是件多么难的事情,她的脾气里却带着股子与生俱来的和气,不管你多怪异,她都能和你舒服的交谈,不是她想让你舒服的那种,而是你们两个都很舒服的那种。真的很少见到。
我看待这世上的人,差不多是以猜忌的态度的,先假设他们都是骗子,后来发现有些人的美好,就觉得分外美好。
再后来本来想改道去南锣,结果我想买双鞋,雨一直下,她又随遇而安,而且贴心的说我出发前日不宜过劳,就在王府井干脆瞎逛了。先去挑了一双鞋,Nike的居然没有挑出来喜欢的,反而买了tirger的,挺贵的,肉疼。逛到一家杂货店,她对着儿童墨镜发笑,尔后我俩一起试戴,奇傻无比,乐不可支,她还装丧,装的不像,眼线都给我笑掉了。
后来我们在五号线同一个站台等着方向相反的车,车几乎同时来,她说你不要想我,还问了一句什么。
我没有感慨系之,相信她也更不会。我们年轻健康,联络通畅,即使久别,重逢也不在话下。我只是为自己贪欢后的平静感到诧异,千里逢迎,告别旧友,从前肯定要呻吟一场的。
明明戴那个傻死了的眼镜的时候那么高兴啊,分手后竟然只是有点回味,有点疲惫。
她大概也是吧,喜欢摄影,琴画双修,对美非常敏感的,温柔的羊。
晚上回去累的很,看着地铁线路图,觉得不过是方方正正的一座城池,那些敞亮存古的站名,苹果园前面一段神秘的虚线。
遥想当年初来北京,坐个地铁都战战兢兢害怕露怯丢脸的我,好像也早就渐渐适应了它对自己的不闻不问。
晚上回去累极了,洗澡之前抽了根烟缓缓,热水澡洗过才不乏了。
躺下研究到首都国际机场的路,最后选定614,上地站导十三号线,东直门导机场线。
为了以防万一,两点半就起床收拾行李加化妆,五点出门赶头班车。见到了不热闹的京城。
最艰苦的是从上地佳园公交站到上地地铁站入口那一段,被高德坑惨了,它让我从人家小区里穿过去。。
门禁卡没有事小,关键一个人横穿陌生小区的感觉就像不戴护具横渡暗礁遍布的海峡。
十三号线坐反了一站,不过小case,公交车差点坐反,幸亏我机智多看了一眼。
机场线有点豪华,不过要二十五块,这一趟整个通勤算算花了三十一。
首都机场和大家面基了,然后感觉首都机场挺拽的。好几年不坐飞机,加上昨晚没怎么睡,有点迷糊,办了几件小蠢事,有点丢人,幸而北大队长级队友照拂。感叹一句,北大就是不一样。。人家有计划要游遍中国博物馆。
餐券的指定餐厅。。真的难吃。但是Costa很好喝。
等着登机,登机等着起飞,都没什么感觉。我坐位靠窗,穿过云层的时候还蛮壮观。不过之后,巨大的机翼伸展在呆滞的晴空里,看起来假的很。
空姐有一回让我调坐,我没听懂,好尬,幸亏邻座英国小姐姐人好。
飞机上没有热水,餐也难吃,我现在胃真的痛死了,他们怎么都吃的那么凉。。。
20180718于BA038英航北京直飞希斯罗航班上。
以上。
终,长日思卿
终究回忆不能同时间撕打,遗忘还是一边穷追一边噬咬,蚕食着那片芳廷。
莎翁把我领进仲夏夜之梦里,我迷失了,至今没能走出来;牛津把我领进芳廷里,我拼劲全力要留下点什么。